头一哽,感觉自己被生生扼住了咽喉,他已经失去了颜初霁,她是他的发妻,他的皇后,他的一生挚爱,他发疯般想相守终老的女子。
难道上苍当真有心要他生不如死,连他和爱妻唯一的孩子都不肯留给他,还要一并夺走。
谢钧的眼眶一热,还不等到他反应,一滴眼泪便落在了康乐公主的手心。
椒房殿外的天光一点点明亮了起来,谢钧身后的烛火一盏盏熄灭,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,可康乐公主的高热,却始终不肯退散。
“院判,再来给公主诊一诊脉。”
谢钧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跪在地上的太医院院判听闻,忙踉跄着上前,战战兢兢地给小公主诊脉。
他内心可能比谢钧还更希望康乐公主能够安然好转,可惜,在他触碰到公主滚烫的肌肤时,他便清楚,此女恐怕回天乏术了。
“陛下,恕微臣无能,公主高烧不退,臣早已熬好了退烧良药,但偏偏公主体弱,喝不下汤药,臣,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。”
太医院院判说着,伏首狠狠地磕了下去,抬头时,前额已有了隐隐血痕。
谢钧的嘴角微微抽动,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,久久地凝视着院判,僵持了半晌,他才咬牙说道:“废物,一群废物!
朕今日把话撂下,芷宁若不能好转,朕会让椒房殿内的所有人,都一齐去阴曹地府陪她!”
说罢,谢钧感到一阵血热直冲颅顶,他眼前一黑,整个人都趴在了康乐公主的床前。
房中发出了数声惊呼,谢钧的贴身内侍上前扶住了他,含泪说道:“陛下,您已经数日没有安眠了,您这样不顾惜龙体,公主知道了,怎么受得住啊。”
谢钧想伸手推开内侍,却感觉到身上一阵虚浮,那内侍见状,也顾不得谢钧降罪,忙喊了几人上前,将谢钧搀去了椒房殿正殿歇息。
谢钧走后,房中再度陷入了沉寂,小公主依旧昏睡着,只是偶尔,有一两声宫人的抽泣从角落里响起,如同鬼魅之声。
一片死寂中,公主的房门忽然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,一位年轻的宫女,伴着打旋的雪花迈过了门槛。
房中众人看向她,脸上都带有一丝惊讶,康乐公主的乳母站起身,颤声问道:“颜氏,你,你来此处有何事?”
那宫女没有理会任何人,只是信步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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